小花和她的大花老师
作者:花花的小名叫幸福
四十多年前,吉林省桦甸老金厂乡(现与原夹皮沟镇合并),东北方向一条土路延伸四公里,那里便是我的大花老师的故乡老牛沟大队,(看过韩国庆老师的传说《长白山物产传说:老牛沟》应该知道,俺们这儿盛产黄金,大多地名都与黄金有关系,比如:大金牛。
老牛沟大队往北一条小路,冬天仅够一个牛爬犁通行,夏天一绺牛车辙。一公里外那个地名俺不知道咋来的叫小东沟,俺爷爷三岁来东北的时候就叫小东沟,一百多年了。
花花的童年
小村子不大,顺着山坡散落着三十几户人家,中间一条小河,把村子一分为二,东坎儿,河西,俺家在东坎儿,门前是四十五度的坡儿,冬天可以打爬犁呢。
回头一想,那时候应该是小东沟最兴旺的时候呢,每户都四五个、五六个孩子,俺们家旁边的小学校里五个年级至少有二三十名学生。老师嘛,最多时只有两名(复式教学,就是一个老师教一三五,一个教二四)。
学生的年龄跨度好大,一个教室里一家好几个孩子,我一年级,姐姐五年级,挺有意思的。
花花和她的父母
记事儿那天就知道俺爹是队长,竟然让我有一种俺爹生来就是队长的错觉。那时候政治挂帅,思想领先。有一天俺爹带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来到学校,挥挥他的大手跟我们说:小嘎儿们,这是你们新来的老师,你们都别(bai四声)淘气,好好学(xiao二声)习。然后又对着老师说:不听话,就给我打,往屁股上打!说完,爹走了……
虽然老牛沟不大,但是俺们小东沟人叫那个地方为街(gai一声),那里有供销社,可以买到生活用品,有卫生所可以看病,有电影院可以看电影,有大队可以解决事儿……老师是老牛沟来的,那时候看老师不亚于今天看明星哦!
漂亮的大花老师
老师那个漂亮哦,眼睛好亮,皮肤好白,个子好高,辫子嘛,又粗,又黑,又长并且是两根,垂到腰下。老师,你还记得你那天扎的是啥头绳吗?是粉色的塑料绳,缠了差不多一寸长一节。穿了一件草绿色的军装(是不是军装俺们不知道,反正所有同学都叫军装),粉头绳儿在绿军装的映衬下,可好看了。
也许老师刚刚参加工作,看着这些大的十三四岁,小的六七岁的几十个孩子也紧张,脸红的跟苹果似的,跟我们说:同学们好,我姓曲,叫曲常花。调皮捣蛋的邓亮同学站起来,指指我指指老师,嘴里叨叨着:小花~大花,大花~小花。
姐姐是班长,站起来说:邓亮,你给我坐下……其实姐姐比老师小不了几岁,日后,她们成了非常要好的好朋友。虽然老师新来的,但是有了队长和班长撑腰,工作很快顺利的开展起来了。
老师发现邓亮是个调皮捣蛋的家伙,就让他当体育委员,小毛驴儿上了套儿,干起活来不要命,不仅学习努力,遵守纪律,身大力不亏,啥活儿都给你干到了(老师的这手儿被小小的我学会了,在以后近十年的教学生涯中屡试不爽)。
每天中午我都牵着老师的手上俺家吃饭,不仅仅因为俺爹是队长,还因为俺妈好客,俺姐是班长,还有一点点原因,那就是七岁的我是个老师喜欢的小可爱。
大花老师和她的同学们
俺妈肺心症,整天喘,家务大多都是俺姐干,老师来了也没啥好饭吃,记得俺姐把那个咸菜疙瘩切细细的丝,倒点儿酱油,掀开大锅盖,早上走时候做的一大锅苞米馇子大豆粥的香味儿就飘出去老远,稀里呼噜吃完我就跑回学校玩儿去了,快到点儿了,老师便和姐姐一起回到了学校。
有一天老师没和我回家吃饭,那是我八岁的那年春天,姐姐已经小学毕业了,俺妈病重,农历三月十九的早上离开了我们,天亮后在爹的主持下安葬了。中午全屯子的人都在俺家吃白饭,我跑到学校拉起老师的手,这次,老师把我拥入怀里,什么也没说,只是眼泪扑簌簌流下来,然后把我推出了门外……打那以后老师待我更好,不仅仅是爱,用同学海军的话说:曲老师最偏向小花!海军妈妈郝婶说:向着点儿行啊,小花没有妈妈疼……
老师年轻,漂亮,活跃,带领我们排节目,排了好多好多,我只记住了三个,一个是合唱《英雄的赞歌》我和海军领唱,俩小噶豆子站前面领唱,后面一大片大个子合唱,想想都跟现在上春晚那么兴奋。第二个是舞蹈《火车向着韶山跑》,最前边的同学双手攥空拳端在腰间,后面的同学手搭前面同学肩膀,轰隆隆隆隆隆,轰隆隆隆隆隆……边唱边跑,火车就开起来了。第三个是跳《草原英雄小姐妹》,有我,小三儿,小胖儿,学美,春荣,金花儿,那时候也没有纱巾,老师就让我们回家找花毛巾,实在没有就找花衣服给我们扎头上,最可笑的是,她让我们把下雨天穿的小雨靴穿上跳,提提踏踏的垫步儿做骑马动作,现在想来曲老师多有才,那时候就教我们跳踢踏舞了。
那次大队各个学校汇演,小东沟学校获得了空前的成功,老师还带着我们去头道岔学校慰问演出呢!那可是好多没出过老牛沟的山里娃去过的另一个地方。我也名声在外,爹出去开会,队长们都说:葛队长,你老姑娘歌儿唱的可真好听,像百灵鸟一样。
大花老师——曲常花
暑假即将来临的时候听说曲老师要去上学了,同学们说不清有多舍不得,集结了一大帮去送老师,一直送到老牛沟西头儿老师的家,老师家园子里的小黄瓜还没长大,李子还没离核儿,海棠果还没泛红,西红柿刚刚有一点点红晕……老师拿个盆给我们摘了一盆,孩子们哭的小脸儿像花猫一样,老师挨着个给洗了脸。见大家都不肯吃,老师让我们把背心儿塞到裤衩里,每个人的腰间都放了一圈果子,然后又把我们送回了小东沟……
当年一别,四十多个春秋过去,每每和金花,学美见面都会想到曲老师,金花说曲老师老厉害了,学美说我那么厉害找找曲老师,踏破铁鞋无觅处,我的一篇回忆与白山知情故事的小文儿发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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