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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村middot老欧故事汇李金

咱们村·地球村咱们村·地记得住乡愁的世界华人文学平台第期

柳罐斗

作者/李金龙

主播/老欧

黛鹜和博塞是一对猫夫妻,灾旱之年,为平定鼠患立下汗马功劳。和平年代,二猫犯下同样不可饶恕的错误:咬鸡。主人柳罐斗容忍不下二猫的过错,黛鹜被送给他人,博塞的命运则更惨:凌迟处死……

老百姓

第二松花江自长白山顶峰白头山天池奔腾而下,以磅礴之势吸纳百川,一泻千里。在穿越肇大鸡山的无数崇山峻岭之后,江流浩荡,波涛不兴,进入一片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带。

平原的入口处,绵延奔流着一条小河。这是松花江的支流,谓之溪河。说起来,这条河有点儿古怪,平时蓄不住水,一遇到大雨滂沱,来阵子“牤牛水”,河床便没边儿没沿儿地涨。洪水蔓延之处,淹没了大片田园和村庄,黎民百姓流离失所。

柳树成荫的“葫芦套”,坐落在平原入口处的走廊地带。这里风景秀丽、气候宜人。河套深处,住着一户山野人家。说是一户人家,家里家外,却只有一个独眼老人。

主人姓柳,人唤柳罐斗,孤身一人,无眷无属,身边只有一颗老洋炮和一条叫“大黄”的母狗终日相伴。

出家门不远,新辟一畦瓜园。东西八丈宽,南北十篙长,又沿江茂密的生长着一溜老龙腰河柳。瓜棚格外简单,四根柳桩,支起两个人字架,柴门半掩,水柳篱墙,一派田园景象。

柳罐斗是松江两岸远近闻名的“瓜把式”,每当春天来临,他便张罗着平整土地,选种施肥,侍弄瓜园便成了他的全部营生。

为防备溪河“涨槽”吞噬了家园,柳罐斗在篱墙外的河床之上,拦腰打起一道半人高的河堤,唤作“坝上”。

柳罐斗平生有两绝,闻名乡里。其一,鼾声如雷。夏夜静谧,行人距瓜棚半里之外,就能清晰听到他的鼾声。其二,两只烂脚臭气扑鼻,熏得瓜棚四周寸草不生。可是,凭借祖传手艺,柳罐斗却将瓜园里的香瓜侍弄得甘冽爽口、香甜怡人。瓜熟蒂落之时,行人从西河套大柳树底下一过,大老远的,就能闻到一阵沁人心脾的瓜香。

瓜香引来了屯子里嘴馋的孩子们,老百姓是他们的头儿。

柳罐斗的瓜园开园之后,老百姓的心里每天都在打着偷瓜的主意。

瓜园的西、北两侧都是河套,河水挺深,淌不过去。南侧是瓜棚,柳罐斗的独眼看人不行,打枪一瞄一个准儿,再加上那条大黄狗,一放出来就往死里咬人。

只有东侧是一片苞米地,从那里爬进瓜地很方便,可地边种的是“草薯子”,老百姓爱吃的“八里香”“顶心红”在瓜地的另一侧。

老百姓趴在草窠里暗暗窥视,发现柳罐斗正躺在瓜窝棚里睡懒觉,认定这是个绝好的偷瓜机会。

他蹑手蹑脚爬进瓜地,刚刚揪下一个“顶心红”,那条大黄狗就狂吠着向他扑来。一看大事不好,老百姓没命似地向苞米地头的榆树趟子狂奔,“嗖嗖”两下,窜上了一棵最高的老榆树。

大黄狗虽没咬到老百姓,却惊动了柳罐斗。

“小兔崽子,敢偷我的瓜,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望着蹲在大榆树上的老百姓,柳罐斗恶狠狠地诅咒他。可是,老百姓在树上不下来,柳罐斗也拿他没办法。他惧高。

西斜的太阳照在西河套的柳树梢上,柳罐斗正在瓜地里给瓜秧揽蔓,突然听到大黄狗“汪汪”叫了起来,他抬头一看,昨天没有逮着的老百姓带着几个般顶般的半大小子,站在瓜窝棚前破口大骂:“柳罐斗,绝户杆。柳罐斗,绝户杆。”

柳罐斗终身未娶,最恨人家骂他“绝户杆”。他见几个乳臭未干的半大小子骂人如此恶毒,气得浑身上下颤抖不止。他拎起老洋炮,没命似的向老百姓撵来,大黄狗更是首当其冲,似乎向主人卖弄本领,一个劲儿地狂吠。见柳罐斗怒气冲冲撵过来了,老百姓不敢怠慢,率众伙伴撒腿便跑。

柳罐斗眼神儿不济,腿脚不灵,撵了一阵儿,就已经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了。老百姓见柳罐斗没撵上他们,就站下来又骂。柳罐斗撵撵停停,一直撵到老饲养站的墙根底下,却连老百姓的人影也没抓着。

回到瓜棚,太阳已经落山了,柳罐斗越想越气,晚饭也不吃,闷头躺下睡了。

第二天上午,明媚的阳光毒毒地泼下来,瓜地里的瓜秧全蔫了。柳罐斗心里纳闷,定睛细看,断了秧的生瓜蛋子满地都是,瓜秧连根拔下来了。柳罐斗顿觉眼前一黑,“扑腾”一声栽倒在地。

瓜秧是被耙子搂下来的,老百姓使的是分身之计。几个小伙伴儿设计将柳罐斗引开,另几个小伙伴儿则趁机拎着耙子开进瓜地。

老百姓只是想报复一下柳罐斗,没想到小伙伴们把事儿做得太绝了,以至于柳罐斗大病一场,差点儿要了他的老命。

鼠患

柳罐斗终身未娶,留下一个难解的谜团。

据说,柳罐斗年轻的时候,心也挺花。那暂,他给地主尚大好人家“扛年子”,一到冬天,就随尚大好人家的车队往关里贩皮货。磐石县的烟筒山是车队的必经之地,他们经常在镇子里的悦来大车店过夜。一来二去的,就和掌柜的姑娘小玉好上了。

谁知好景不长,兵荒马乱的岁月,关东大地遍地起“胡子”。一日,山上下来一股绺子,大当家的名叫付殿臣。他们一路烧杀抢掠之后,径奔烟筒山而来。

几天之前,付殿臣得到探子密报,相中了悦来大车店的小玉,非要把她掠到山上做“压寨夫人”。

柳罐斗得到准信儿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早晨。他翻遍了磐石县的山岭沟壑,终于在临近双阳县的一座大山里找到了付殿臣的山门。

柳罐斗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天高地厚,站在山门之外,破着嗓子往回要人。一听是要小玉的,付殿臣指令手下的喽罗,将柳罐斗绑到聚义大厅,二话没说,挖下了他的右眼。

原来,小玉是个烈性女子,被掠上山后,死活不从,在即将入洞房之时,趁人不备,吞金而死。眼看花容月貌的小玉香消玉殒,付殿臣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正自恼火,见柳罐斗叫骂山门,便抓了个垫背的。

几年之后,“满洲国”倒台了,“胡子”绝了根,柳罐斗也已经是年近半百的人了。

树长千丈,叶落归根。身单影只的柳罐斗在外漂泊数年,如同没有根的浮萍。他失魂落魄地回到溪河,从此在“葫芦套”扎了根。

柳罐斗虽独身一人,却将小家料理得井井有条,杨柳成荫,鸡鸭满圈。许多热心的媒婆见柳罐斗是把过日子的好手,纷纷上门提亲做媒。

柳罐斗的心早如一潭死水,那团熄灭的爱情之火再也没能燃起。他的心里只有小玉,抱定终身不娶,别的女人,看都不看一眼。后来年岁大了,过了成家立业的当口,提媒说亲的渐渐少了,柳罐斗倒乐得清静,越发逍遥自在。

那年夏天,东北三省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大旱。庄稼旱死了,溪河断了流,许多庄户人家吃了上顿没下顿,灾民遍地,饿殍枕籍。柳罐斗的瓜口倒是不错,但灾旱之年,命都顾不上,谁还买得起他的瓜?

都说祸不单行,这话果然不假。“葫芦套”干旱之年又闹鼠患,硕大的老鼠成群结队奔袭而来,与人争夺领地,遍地饿殍也被老鼠啃噬得只剩堆堆白骨。

柳罐斗的瓜园也没能幸免于难,一夜之间被老鼠啃得净光,家里的鸡鸭鹅狗都成了老鼠的袭击目标,接踵而来的是鼠患成灾,瘟疫流行。

鼠患面前,人类显得这般无能为力。

盼下雨不下雨,大雨来了,却又下个不停。农历七月十四下场透雨,哩哩啦啦一直下到八月中秋。大河涨水小河满,溪河里的水就像烧开了的豆腐锅,一个劲儿地往外涨槽。

当初,柳罐斗苦心垒筑的“坝上”,为的是防止大堤决口,但鼠洞一个接一个,根本不堪一击,洪水顿时弥漫了整个“葫芦套”,柳罐斗的瓜园陷入一片汪洋大海。

黛鹜

百年不遇的洪水和鼠患,害得柳罐斗几乎丧失家园。

洪水退后,为了根绝鼠患,柳罐斗想尽一切办法灭鼠:下夹子、设套子、撒灭鼠药……能使的招法都使了,老鼠仍然铺天盖地,横行无忌。

令柳罐斗更为气恼的是,老鼠没有灭掉,几只贪食的老母鸡却因误食了毒饵,蹬了蹬腿儿,一个跟着一个,呜呼哀哉。

为了保卫家园,一筹莫展的柳罐斗终于作出了一个精明的决定:养猫。

“猫是老鼠的天敌,不信老猫斗不过老鼠?”他想。

两天之后,柳罐斗走了一趟山下的镇子,回来时,怀中抱回两只小猫。

这两只小猫,一雄一雌,各有特点,柳罐斗依着二猫的秉性,分别命名。雄猫一身黝黑,机灵活泼,貌似虎豹,取名黛鹜。雌猫则懒散笨拙,不声不响,取名博塞。

猫,实乃捕鼠之物。黛鹜和博塞不负主人盛望,个个都是捕鼠能手,落户“葫芦套”后,不出一月工夫,瓜园附近的老鼠大都成了黛鹜和博塞的果腹之物,剩下的老鼠再也不敢猖獗,纷纷逃往他乡避难。

在黛鹜和博塞的合力围剿下,“葫芦套”的老鼠大有灭绝之势,横行一时的鼠疫也渐渐根绝。柳罐斗高兴得笑逐颜开,对黛鹜和博塞更是另眼相待。

谁知好景不长,柳罐斗就发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黛鹜和博塞犯下了同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咬鸡。

一开始,柳罐斗发现,孵出的鸡雏一天天减少,却不知何故。他想,或许是山间老鹰、黄鼠狼什么的在作怪,也未可知。他暗暗留神,处处小心,却原来是黛鹜和博塞这两个孽障在捣鬼。

柳罐斗气极败坏,手持藤条,一次次将被咬死的鸡们扔到黛鹜和博塞面前,二猫一旦作捕食状,柳罐斗便手起条落,劈头盖脸地打将下来,打得黛鹜和博塞“嗷嗷”惨叫,挠爪告饶。

如此这般,调教数日,黛鹜很快长了记性,不但不再咬鸡,反倒怕起鸡来。一旦有鸡走近,它便远远避开。

鸡们经常遭到黛鹜的袭击,对黛鹜小心翼翼,处处防备。后来发现,黛鹜不知何故,对同伴们畏惧有加,便渐渐放松了对黛鹜的戒备。发展到后来,每当黛鹜吃食时,鸡们便大胆上前哄抢。鸡一来,黛鹜就灰溜溜地退避三舍,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食物被鸡们抢食一空。

博塞的情况则比较麻烦,无论柳罐斗怎样训斥,始终记吃不记打,真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只要鸡们从它面前经过,它总是做捕鼠状,照咬不误,鸡们随时面临流血牺牲。时间长了,倒是鸡们长了记性,不敢靠前。

一年之后,黛鹜愈发消瘦,皮毛干枯,每天泪眼把擦,无精打采,眼角总有一团黏糊糊的眼屎。博塞却膘肥体壮,毛色光鲜,且竞技状态良好。

此时,鼠患已经基本根除,柳罐斗思忖再三,觉得仅此博塞一猫足以胜任捕鼠使命,遂决定淘汰黛鹜,或者赠送他人。

毕竟夫妻一场,情分难舍难分。黛鹜走后,博塞终日黯然神伤,不吃不喝,捕鼠的功课也没了往日的兴头,变得越来越懒散起来。

博塞

“葫芦套”的老鼠被剿灭之后,柳罐斗的生活开始平定下来。但性情执著的博塞却始终没有改掉咬鸡的毛病。因为没有对手,它整天无所事事,无时无刻不在打着鸡们的主意。鸡们一旦撞到它的爪下,轻者被咬死,重者被吃掉。

小鸡,是柳罐斗的命根子,每年都得靠鸡屁股挤出来的蛋到山下的镇子换取生活用品。眼看着鸡栏里的鸡日见稀少,维持生活的开销没有了指项,柳罐斗不得不忍痛割爱,做出了一个揪心的决定:把博塞也处理掉。

毕竟主仆一场,柳罐斗念博塞是个性情刚烈之猫,此时又怀有身孕,便决定找个殷实人家送出去。

可是,半月有余,竟然没有找到合适的主顾,栏子里的鸡倒是又被博塞咬死不少。如果再不采取果断行动,“葫芦套”的鸡们就得像当年灭鼠一样彻底根绝。柳罐斗终于痛下决心,再下一趟山,将博塞处理掉,顺便背回点儿油盐酱醋。

博塞被柳罐斗塞进一个背篓里,上面蒙上一层帆布。博塞好象全然知道了主人的用心,在背篓里又窜又叫,声声凄厉。但柳罐斗心意已决,任凭博塞奋力挣扎,仍然无动于衷,背上背篓,决绝地走下山去。

柳罐斗在山下的镇子里备办了一些生活用品,心里盘算着怎样处理掉背篓里的博塞。给人?不知根儿不知底儿,没人敢要。整死?主仆一回,有点儿狠不下心。

思忖再三,柳罐斗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将博塞背到远离镇子的大山里扔掉,由上天决定博塞的命运。

离开镇子之后,柳罐斗一直向北,走出十里之遥,眼看着离镇子越来越远,算计起来,离“葫芦套”能隔十座大山,就算博塞再能,也不可能找到回家的路了。他将博塞从背篓里拽出来,扔到一块大青石上,转身离去。

博塞发出“喵喵”的叫声,孤苦而无助。

见柳罐斗渐行渐远,博塞从后面突然窜上来,趴在背篓上不肯下来。

柳罐斗是抱着让博塞彻底离开的决心,见撇不下博塞,便声严厉色地训斥起来,并撅了一根树条,对准博塞,劈头盖脸地抽打起来。

见主人心意已决,博塞恋恋不舍地绕着柳罐斗转了三圈,悻悻地翘着尾巴,转身离去。

博塞之死

柳罐斗实在是低估了博塞的能量。

半月之后的一个清晨,他正在院子里喂鸡,突然听到一阵“喵喵”的猫叫。柳罐斗心里直犯嘀咕:莫非年岁大了,耳背眼花,整天想博塞想出了邪?

可他顺着猫叫的方向回过头来,正与博塞的猫眼对在一处。

四目对视,相对无言。令柳罐斗惊诧不已的是,在博塞的身后,齐刷刷站着5个虎头虎脑的小猫仔——那是博塞的儿女们。

柳罐斗被博塞的忠诚和重义感动得老泪纵横。

这段日子,柳罐斗的心里尽管无法原谅博塞咬鸡的罪孽,但他无时无刻不在念叨着博塞,惦记着博塞。他万万没想到,博塞在外生儿育女之后,不顾旅途辛劳,长途跋涉,携家带口,再次奔他而来。柳罐斗再没有任何理由不把博塞一家六口留下来。

产后的博塞,身体特别虚弱,加之跋山涉水的劳顿,回到“葫芦套”后,一下子病倒了。柳罐斗怀着一份恻隐之心,调着法儿给博塞和它的五个子女调剂滋补品。

在柳罐斗的精心呵护下,博塞很快恢复了健康,五个小猫咪也出落得一天比一天逗人喜爱,“葫芦套”又找回了久违的欢乐。

恢复健康之后,博塞恩将仇报,仍然恶习不改,见到小鸡,照咬不误,比起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小院里常常是鸡毛满天飞。尤为可恨的是,没有了老鼠的喧嚣,博塞竟教唆它的子女们,以鸡为猎物,练习捕食之功。

渐渐地,柳罐斗将对博塞的尤怨转化为一种刻骨铭心的仇恨。

“这是上苍让这只猫来惩罚我吗?”

柳罐斗要改变这种命运,最起码,他不能让这只猫毁灭他的家园。

在和平年代,在鸡和猫之间,柳罐斗选择了鸡。鸡,毕竟是他维系生命的保障啊!

博塞的记忆力实在是太惊人了,柳罐斗清楚地记得,将博塞送下山时,他已经用黑色棉布蒙上了博塞的双眼。他实在想不明白,博塞是怎么找到回家之路的?

给人,给不出去;扔掉,它还回来;留下,后患无穷……

柳罐斗思来想去,彻夜难眠。最后,终于选择了一个万难的下策:让——博——塞——死!

这是一个充满血腥的黄昏,斜斜的夕阳笼罩着“葫芦套”,博塞和它的儿女们正在草坪上嬉戏,亲情与欢乐把即将到来的谋杀蒙蔽了。博塞眼见着柳罐斗的手里攥着一根青丝线绳,或许还幻想着得到主人的恩宠,没想到它的脖子突然被主人勒住了。

柳罐斗将博塞吊在西河套的老龙腰柳树杈上,准备将它凌迟处死。

博塞一下子明白了柳罐斗的阴谋,可是已经为时太晚。它四蹄猛蹬,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它不知道,它的过错仅仅是咬鸡。一种求生的本能,使它久久不能闭上眼睛。

柳罐斗忽然想起人们常说的,猫有九条命,轻易是弄不死的。他快步跑回家,拿出一把牛耳尖刀,在博塞的惨叫声里,一刀刺进了博塞的喉咙。

博塞显然是愤怒了,它圆瞪一双怒眼,死死盯着柳罐斗,就是不闭眼。

柳罐斗的手怯了,哆哆嗦嗦地剜去了博塞的双眼,又卸下博塞的四肢,在确定博塞已死之后,颤抖着双手,割断了勒着博塞喉咙的青丝线绳。

博塞的遗体萎缩成一团棉球,软软的滚落在溪河里,在翻转的漩涡中打了个卷儿,转眼间隐在溪水里,不见了。

葫芦套

农历七月十五,半夜子时,狂风肆虐,大雨滂沱,溪河有史以来最大的洪峰爆发了。

“葫芦套”上空,黑云压顶,电闪雷鸣,柳罐斗的瓜棚在山雨欲来的夜风中摇摇欲坠。

伴随着阵阵闪电,柳罐斗惊异地发现,窗外的雨地里,成群结队奔窜着一只只硕大无比的老鼠,欢跳着,雀跃着,直奔“葫芦套”而来。

鼠患横行的日子再次来临,特大洪水伴随着滚滚泥沙奔流而下,柳罐斗在电闪雷鸣的雨夜里仓皇出逃。

柳罐斗身后的坝上,鼠洞连连,根本不堪一击,“葫芦套”转瞬间被洪水淹没。

作者简介

李金龙,笔名墨斗,公安部签约作家,全国公安作协会员,中国侦探小说协会会员,吉林省作协会员,吉林市公安作协主席。中篇小说《情侣表的秘密》《长白山谍影》获吉林省第一届、第三届金盾文学奖,报告文学《铁的警营水的亲情》获第六届“中国世纪大采风”银奖。年9月,《刑警故事》丛书4卷本由群众出版社出版,获吉林市委宣传部优秀文艺作品重点项目扶持,被公安部宣传局列为全国公安机关“警察书屋”建设推荐书目,中国作协全委会委员、全国公安文联副主席张策作序,题为《公安文学的独特现象》,吉林省副省长、公安厅长刘金波批示:“《刑警故事》丛书是全省公安文化建设的重要成果。”另有作品集《警歌嘹亮》即将由群众出版社出版。

《老欧故事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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