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一日儿童节,一个活泼活跃的节日。书友曲雯川分享了季羡林先生的《牛棚杂忆》,让闷热的日子,多了一份清凉,亦或是清冷,面对历史的沉重,我们的心也沉了下来。
那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时代,不可思议到难以想象。对于七零后,八零后,九零后,零零后来说,尤其如此,这更像一幅立体的抽象画,形而上到了无解的程度。那又是一个天翻地覆的时代,所有的三观反复瞬间颠倒了过来。所谓无知者最聪明,贫贱者最高贵。所谓学生批斗老师,高知如老舍,傅雷纷纷选择自绝于人民,领导人如刘少奇也无法保证自己说话的权利,人才济济的北大成为了文化大动乱的策源地,再加上天下大乱才能天下大治的诡异逻辑,那时的领导就是走资派,那时的有钱人就是地主反坏右,那时的文化人就是反动学术权威,这些反常到极致的现象竟然齐齐发生在哪个时代,仿佛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颠倒了天地。
距今刚刚过半个世纪,大家的印象却愈发的模糊。如书友只如初见所说,对一千多年的李白印象深刻,对距今半个世纪的文革全无印象。为什么有的可以印象深刻,有的却轻易淡忘,这源于我们对于历史的纪念方式。人类的记忆有限,选择性的遗忘谁,选择性的铭记谁,这似乎不取决于自己,如弗洛姆在《逃避自由》中所说,你想要的,不过是对方让你想要的。我们生活在当下的语境中,或许牢记了外来的侵略,而忘记了内部的自相残杀。
季羡林先生说,这是一个折磨人的时代,从戴高帽,戴板子,钢丝勒进肉里到车链子抽人;从打嘴巴,吐唾沫,挨拳头,到游街,批斗,扫厕所,住牛棚。从士可杀,不可辱,到士可杀,既可辱,折磨的方式可以如此的花样百出,历久弥新,人类的劣根性借着丰富的创造性进一步发扬光大,我们不仅思考一个问题。
是人性的恶导致了文革,还是文革导致了人性的恶,毕竟有人把现在流布的戾气归结于那个时代,如前不久的一篇文章《打倒韩寒》。书友刘籽茗尝试从历史中找出答案,秦朝的焚书坑儒,汉朝的淮阴侯列传,明朝的胡惟庸案,这些恶斗纷纷登场,历史中的人性从来就没有让人放心过,爱好和平的国民人设纷纷崩塌。书友一盏灯列举了很多文革中的传记,每个人的遭遇汇成了一股悲伤的洪流,不能自抑。我想到了勒庞写的《乌合之众》,其中有句话印象深刻,“群体中的个人是沙中之沙,风可以随意搅动他们。”推动历史前进的人民,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性,即多数人的暴政。
文革的教训是深刻的,我认为,教训从国家到个人,国家一面,我们要把权力关在制度的笼子里,造神的时代就是权力极度膨胀的时代,就是极其危险的时代,民主和法治的关系更是休戚相关,不可分割。个人层面。我们更是要强调个人理性的重要,这暗合毛泽东思想的精髓实事求是,也契合季先生恩师陈寅恪那句格言,即自由之思想,独立之精神。
真心希望面对历史的我们,能够不再踏入同一条河流。也如季先生所愿,既然那个时代是空前的,也希望它能够绝后。
江海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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