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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头题字姚景林第期
我的“舞台”生涯
□千星泽
自井屯儿最东头儿的路边上有八、九间土房子。西边三间是东星九队的队部,东边几间是牛棚。靠队部的北墙有一铺大炕,因给牛煮饲料所以常年烧的滚烫。西南角用木板隔了一间两个人转身都困难的广播室。
队部做为生产队的政治、经济、文化、新闻中心每天热闹的很。这里除了由担任全队“最高行政长官”的队长安排日常生产活计外,每天还传播着屯子里最新的小道和正规渠道的消息。它即是社员开会商量农事的地方,也是学习、宣传党中央和上级精神的场所,另外还兼着饲养员的宿舍。这么说吧,作用相当于美国的“白宫”。记得七四年,挂在队部山墙外木杆子顶端的高音喇叭里天天有小靳庄的消息,传说小靳庄的人爱写诗,爱唱样板戏,用诗、歌的形势宣传革命思想,占领农村文艺舞台。批判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为了建设社会主义的新农村,我们大队每个生产队也都成立了一支贫下中农业余文艺宣传队,相互间演出文艺节目。一时间,队里长得有点模样的青年男女和会点吹拉弹唱的都被吸收进了宣传队,每天收工后早早的吃了晚饭便在队部里唱歌、跳舞、排小型情景剧。每天晚上笙管笛箫、莺歌燕舞不亦乐乎。宣传队的队长兼导演是我大姨家的二表哥,他的另一个身份是广播站的广播员。
为了体现革命事业小接班人的精神风貌,二表哥在队里半大小子、小姑娘里挑选了八个小队员。不知是因为模样周正还是亲戚关系,反正我也被稀里糊涂的选上了。一时间,在家里及玩伴间的“地位”便迅速得以提高。那些天,我自信心爆棚,眼睛很少平视,上学时也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经过紧张的排练,我们的首场汇报演出定于“三、八”妇女节那一天。我们几个的节目是配合着动作的诗朗诵。队部的大火炕被临时当做“舞台,社员们坐在“台下”自家带来的小板凳上观看。
家里出了个“演员”,我妈给予了相当的重视。一个礼拜前就卖了攒了两个月的鸡蛋,给我裁制了一套草绿色的服装,还用边角布料缝了一顶“军帽”,并用红布剪了两块儿棱形领章和小五角星。穿戴上,顿觉有了舍我其谁的霸气。
我们四个男生、四个女生脸蛋儿抹的红红的,排着队喊着一、二、一的号子走上了“舞台”,在脚踏琴的配乐下开始了演出。男女生搭配,两人一组。第一组跨出一步,双手向上一举大声喊:“妇女能顶半边天!”,第二组把手放到肩上:“勇把重担挑在肩!”,第三组伸手在面前抓一把:“又抓革命又生产!”我和后院周队长家的老闺女是第四组,我俩一手叉腰一手斜伸向远方:“敢教日月换新天”。也许是我们小孩子天真无邪的样子好玩儿吧,“台下”掌声雷动,尤其是我们八个小队员的家长手掌拍的山响,嘴里叫好声不断。这样,我们又返场加演了两个小节目。也是连说带比划的朗诵。记得有这么几句“贫下中农雄赳赳、坚决批判封资修……”,“东星九队人心齐,社员能把大山移、学习靳庄和大寨、粮产超产没问题——没问题!”等诗句。现在看,这哪是什么诗句啊,充其量只能叫顺口溜吧。那一晚,我们欢蹦乱跳顺脖子淌汗也没觉着累,过足了瘾。其他比我们大些的青年宣传队员配合当时形势,除了样板戏外,还自编,自导,自演了几个提倡农村移风易俗,反对封建迷信,新事新办等的二人转、情景剧等。最后,节目在全体演员合唱“公社是颗长青藤,社员都是藤上瓜,瓜儿连着藤,藤儿牵着瓜……”这首在七十年代最流行的歌曲中圆满结束。
演出很受广大社员欢迎,不久我们还参加了大队组织的文艺调演。细节记不清了,对我印象最深的是在演出的间隙大队领导招待我们可劲儿吃了一顿大米饭和炖大豆腐,那个香至今余味犹存……我们东星九队的文艺宣传队夺得了“优秀组织奖”。事后,大队奖励给我们每个队员一枚毛主席像章和一枚长方形的“为人民服务”章以及一本红色塑料封套的“毛主席语录”。
遗憾的是此后的几十年,我再也没有机会上舞台表演过任何形式的文艺节目。而今有闲了,蕴藏了青春梦想和不尽情怀的上台经历在记忆里越发的清晰,时不时的让我“蠢蠢欲动”。欲想把这一念想“捡”起来,不知还来得及不?作者简介
千星泽民族:朝族籍贯:吉林省舒兰市年龄56岁大学文化工作单位:吉林石化北方公司作品曾发表于吉化工人报江城晚报等。咱们村
年2月11日创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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